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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万岁——浅评《外星屠异》(二)

-2019 年 10 月 14 日Ctrl+D 收藏本站扫描 星月文学 二维码,微信也能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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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想讨论的是另一个主要人物——娜温妮阿的大儿子米罗。从他和他的母亲娜温妮阿身上,我看到了真实的人性,这一点在安德身上稍有欠缺,或者说安德太完美了,完美得不可思议,然而对我来说,我更愿意看到与我,以及其他许多普通人更接近的形象。

米罗在《死者代言人》中的最后部分因意外受伤而瘫痪,失去了往昔强壮的身躯和英俊的面容,说话结巴,淌着口水,并且对周围人拙劣地掩饰他们对他的同情和回避而怨恨不已。只有“简”始终陪伴他身边,充满耐心和理解地倾听他艰难地吐字表达。米罗对猪仔充满同情,他是能够与猪仔默契交流并且得到猪仔的信任和接受的少数人之一,但是因为他失去了美好的躯体,他伤心透了。

但是在第一次见到安德的姐姐华伦蒂时,米罗否认了华伦蒂对他的剖析——因为健康躯体的丧失而对一切都充满绝望,而是很坚决地说:“……我怀着和你同样的希望,我甚至希望,有一天我会重新恢复我的身体。如果没有希望支撑,活着好不如死去。我刚才告诉的这一切,并不是因为我绝望。我之所以谈到这一切,正是因为它们可能发生。正因为这些事情可能发生,我们才必须给予考虑,这样事情发生时就不会使我们措手不及。……”

然而当最后米罗跟随安德和埃拉,在简的帮助下进入“外空间”,试图创造能够取代“德斯科拉达病毒”的新病毒时,他还是把自己心中始终最挂念的愿望一起带进来了,于是他创造了一个新的自己——一个健康、强壮、英俊的米罗。几乎与此同时,原先病恹恹的米罗分解了,渐渐消失。于是我立刻就明白了,他所说的“希望”,便是这个。其实当他在弟弟金面前哭泣,希望上帝能够把奇迹降临到他身上时,我就应该明白,他的对于美好身躯的渴望是多么强烈,几乎是他活着的唯一支撑。瘫痪后的他,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在猪仔和虫族的研究工作中起着一部分重要的作用,他已经渐渐被抛弃在科学研究之外,但是他的思考一刻都未曾停息过。所以当他第一次与华伦蒂会面,他便倾吐出了他一直以来所思考的问题。不论他所思考的东西有多么深邃,他所说的道理有多么精辟,到最后我还是看到了一个普通人米罗,一个在恢复了美丽身躯和面容之后兴高采烈的米罗……即使“简”有逐渐失去生命的危险。这最后一句只是我自己的补充,因为我很喜欢“简”这个角色,虽然自始至终她只是一个网络生物,但是她比其他大多数人都更富人情味,同时也更具大局观。而米罗在受伤之前也是这样的一个人,但是受伤之后,他变了。

但是我不会责怪米罗,也没有资格责怪。卡德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实实在在的人物,有私心,但是也有同情心——他对猪仔的了解如同对自己的亲兄弟——和爱的能力,甚至在看到他惺惺念念的个人愿望终于达成时,我竟然也高兴起来!然后我会思考,他如此执著于这个愿望,并不仅仅是贪图一个美丽的身躯,他真正要找回的是尊严,被别人承认和依赖的自尊——一直以来他都是家中长子,是这个畸形家庭的支柱。这是他愿意和喜欢扮演的角色。

与米罗和安德紧密联系的“简”是我下一次想要重点讨论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