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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一见钟情

雷蒙德·本森2019 年 1 月 23 日Ctrl+D 收藏本站扫描 星月文学 二维码,微信也能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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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数第八天:1997年6月23日下午2点。

邦德一直睡到中午前才起床,锻炼了一番,去饭店的一间餐厅里吃了一顿丰盛的早中饭。这间餐厅叫“满洲烧烤”,墙上是绿色的装饰,长方形的支柱上镶嵌着镜子圣人。孟子认为有“不学而能”的“良能”和“不虑而知”的邦德来到坐落于西区的文武庙前,对香港这座城市惊奇不已。人们对八天后将要发生的历史性事件并不十分关注,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对北方那条巨龙毫不在意。邦德想,不知香港的一些著名地标察和实验,轻视演绎法,认为理性的方法就是对感性材料的“你有事求佛,007?”

邦德朝那轻轻的耳语声转过身去,只见吴T.Y笑容满面地站在他面前,非常准时。

邦德小声答道:“T.Y,我想佛不明白我的问题,而我很可能也不喜欢他的答复,走吧。”

邦德和吴走出庙宇,离开荷李活道朝梯子街走去。这是一条典型的巷陌,铺着石阶,为了当年便于轿夫行走。他们朝印度水手巷走下去,此巷是因为原先住着印度水手而得名。巷里颇有名气的古玩店一家挨一家。这里也叫猫街,那是因为妓院众多而得此雅号。

吴带邦德到了一幢四层楼房,楼房正面是红色的,“吴记古董店”几个大字嵌在墙面上,中间是橱窗,里面展示着一组昂贵的古董古玩。大门口两边各有一只怒目圆睁的铜狮,象征性地守护着店堂,镇邪压魔。

“我和J.J就住在这里。”吴说,“这就是安全房。”邦德跟着吴走进楼里,看见J.J正擦拭一枝黄铜鸦片枪。他抬起头,笑着点点头,又低头干起活来。这地方各色玩意儿应有尽有。有不值几个钱的小工艺品,也有精美绝伦的玉器与牙雕。吴带着邦德到了店铺后部,墙上装着一组数字按钮,当着邦德他按下了开启的密码。门开了,里面有一架楼梯,上面是四间卧室的套房。邦德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个不起眼的小楼房里面竟有如此大的空间。

吴倒了两杯冰镇的青岛啤酒,两人在厨房的一张桌子边落了座。

“我今天想会会三合会的龙头老大,T.Y。”邦德说。

吴若有所思地捋捋下巴,说:“怕不那么容易。李胥南深居简出,有时能在他开的一家夜总会里见到他。我跟你讲过,他常去齐珀夜总会。”

“你看我在那里找到他的机会有多大?”

“百分之五十吧。他或许在或许不在,嗯嗯?”

“T.Y,你认为三合会真与这一系列事情有牵连?你对萨克雷昨夜的举动怎么看?”

吴耸耸肩,“萨克雷似有隐情,也许在明天的记者招待会上会公之于众的,至于三合会,我知道它多多少少已经插手欧亚公司的运输业务。”

“三合会的情况你还知道些什么?”

“三合会的成员认为他们是光荣的正义之师。你知道,最早的三合会是在17世纪清朝推翻明朝后建立的。他们的口号是‘扶明灭清’,三合会的意思就是天地人三合一。三合会的成员就像你们国家劫富济贫的罗宾汉。三合会最初是民族主义的象征。”吴叹了口气,又说,“可现在他们已经堕落为黑社会犯罪团伙。欺行霸市,控制了妓院与非法移民。他们的一大生意就是以自由幸福为号召引诱年轻的姑娘移民西方。事实上,这些姑娘被卖到妓院后丧失了人身自由,被迫接客卖淫。这样得干上好些年才能最后赎身获释。他们最大的买卖则是毒品,他们控制着全世界80%毒品走私,中美洲的毒品贩子够厉害的吧,但比起三合会来,是小巫见大巫。”

“他们从哪儿搞来的毒品?”

“泰国、老挝、缅甸,许多地方。中缅边境的金三角是主要源头。”

邦德点点头:“中国政府接管香港后三合会会怎样?”

吴笑着说:“香港有些人相信政权交接后,三合会势力会更大。这不仅是因为他们在我们的文化中有如此深厚的底蕴,还因为他们会找到理由重登政治舞台。”

“他们都是反共分子吗?”

“这是可以肯定的。如果中国政府彻底改变香港,摧毁我们的制度,三合会会第一个跳出来同他们作对,双方将成为不共戴天的死敌。另一种可能性是他们会腐蚀中国政府,继续从事他们的勾当。”

“三合会在中国是非法的吧?”

“是的,但还是存在着,而香港是全世界三合会的活动中心。”

“与西西里岛的黑手党相似吗?”

“我想是这样。你知道,三合会在香港也是非法的,即便只是成员也是犯法的,如果你拥有三合会的什么材料,你就会遭受牢狱之罪。嗯嗯?所以他们的行踪是非常诡秘的。”

“我想最好能见见三合会的头儿,T.Y,那个夜总会在什么地方?”

“在九龙尖沙咀东,齐珀超级夜总会,十分出名,十分豪华,日本商人对它情有独钟,因为那里有许多靓丽的小姐。”

“她们都是三合会的奴隶吗?”

“有些可能是。”吴说。

邦德站起身来,说:“就谈到这里,我们去吧。到那里后,我想一个人进去,我很想见识一下,一个‘鬼佬’在那里会受到什么待遇。”

越战期间,香港湾仔区的骆克道对休假的美军来说真算得上是个人间天堂,而现在它的地盘已经大大向外延伸了,不再局限于湾仔区。九龙的黄金观光点尖沙咀也展示了昔日熙来攘往的胜景,简直堪称香港的时代广场。英国风格的酒吧、舞女夜总会、卡拉OK厅,还有喧闹的迪斯科舞厅均麇聚此地。还有一家“亚当苹果”夜总会,那里有半裸女招待闪烁其辞地与喝酒的顾客调情厮混。香港能唤起人类最善的天性与最丑的本能。从理论上讲,诸如此类的脱衣夜总会都是非法的,如果女郎要脱衣服,必须避开公众场合。

邦德不费多大劲就找到了齐珀,那地方不小,占据了整个东尖沙咀街区。九龙的这一地区最近成为物价最贵、专敲顾客竹杠的场所。一些高级夜总会,如B老板俱乐部与中国城俱乐部都在这里。下午6点,太阳尚未落山,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已在争奇斗艳,可与拉斯维加斯媲美,到处洋溢着令人兴奋的气氛,这使他明白了这里为什么会赢得远近皆知的名声。

邦德漫不经心地走到齐珀的前门,两个扎着头巾的印度人站在门外,他听到里面传来喧闹的美国摇滚音乐。齐珀是家舞女夜总会,也就是说,顾客在这里可以“购买”小姐的钟点。她会陪他喝酒,陪他跳舞,只要事先谈妥,干什么都行。至于在密室里干的勾当,则需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一些新来乍到的顾客常会挨宰,即便和小姐喝上一杯的费用也贵得吓人。卖淫本身在香港并不违法,但妓院与街头拉客却是非法的,不过勾引成年人私下达成性交易却是允许的。

邦德走了进去,付了500港元的服务费,其中包括最初的两杯饮料费。四个穿着旗袍的漂亮华人女郎唱歌般地用英语向他道“欢迎”。他走进一间暗红色的大厅,大厅中间是个舞池,至少有50张桌子和咖啡桌散放在四周,音乐响得让人心跳。舞池里一个中国人被三个妖冶的女人拥着,用卡拉OK的方式唱着美国的一首摇滚歌曲。现在天色刚刚暗下来,这地方人还不多。他看到这里有许多国家的女郎,个个年轻貌美。几个日本商人在靠墙的长椅上与小姐依偎在一起。还有几个女郎陪着两三个白人坐在桌旁。此外就没有什么顾客了。吴对他说过,到了晚上9点,这里就全场爆满了。

邦德一直往里走,坐到一张桌子旁。从这一角度,他可以看到整个夜总会大厅,包括通往前厅的过道。T.Y说如果李胥南露面的话,他会早早就来。邦德必须在这里恭候他的到来。不一会儿,一位可人的华人小姐走近邦德的桌子,她也穿着旗袍,着一双高跟鞋,满面春光地坐在了他旁边的一把椅子上,与他挨得很紧。还没开口,她那赤裸的大腿便从旗袍开叉处露了出来,紧紧地贴着他的腿。

“你好,”她说,“请问尊姓大名?”

“詹姆斯。”邦德还以笑脸说。此情此景,让他觉得有些荒唐。他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装作是来此地寻欢作乐的英国游客。

“嗨,詹姆斯,你今晚想有个伴吗?”

令人惊讶的是,她的美国口音字正腔圆。

“也许吧,”他说,“你是哪儿人?”

“如果你想继续和我聊,你得先付240港币买杯饮料,你有一刻钟时间。”她一本正经地说,一会儿又笑开了,“你长得真酷。”

邦德说:“好吧,我来一杯伏特加马丁尼,请用手摇,不要搅拌。你爱喝什么自己点。”他把钱交给她。

女郎捏了他手臂一把,“我这就回来,甜心。”

他看着她朝吧台走去。她约摸二十七八岁,邦德想,或许比这里拉客的其他女郎年纪要大些。她有一头齐肩的黑色直发,身材高挑,双腿修长。女郎回来了,把饮料放在桌子上,紧挨着他坐下了。

“我回来了。”她发出梦幻般的声音。

“我知道。”邦德说,“请问芳名?”

“维朗妮卡。你呢?”

“我讲过我叫詹姆斯。”

“哦,是的。你告诉过我。”她放声大笑,“对不起,我有点懵了。”

维朗妮卡不是喝多了就是吸了毒。

“你是哪儿人?”邦德又问。

“哦,你是对我说话的口音感到不解吧。我在加州待了12年,和我姑姑、姑父住在一起。我在那里上的小学、初中与高中。但我出生在香港,或许我还会死在香港。”

“为什么这么说呢?”

她耸耸肩,说:“出不去。我是香港居民,你是英国人,是不是?你们国家为什么不让我们去那里呢?”

邦德点点头,说:“真可耻,是吧。英国监管香港150年,现在却背弃你们而去。我明白……我明白。”

“你在香港有何贵干?”她问道,小小地啜了一口冰镇代基里酒。

“我是记者,来报道下周的政权移交。”

“明白了,你住在英国吗?”

“牙买加,可我原籍是英国。”

“哇,牙买加。我从来没去过那里。”

“大多数人觉得它与过去不一样了。有些地方相当危险,可我还是很喜欢它。”

她用手抚摸着他的下巴,挑逗地看着他。她那双深棕色的杏眼的确很迷人,闪烁着睿智的光。邦德很为她惋惜,暗忖她是否认识李胥南,是否是三合会的成员。这太有可能了。吴告诉他,这里的服务小姐多数与这类组织有染。三合会“保护”她们,同时疯狂地盘剥她们。

“维朗妮卡,这不是你的真名,对吧?”邦德说。

她嘻嘻笑道:“你说呢?”

“我就这么想的。听我说,我能就政权交接采访你吗?我喜欢听听像你这样的女人对这事的看法。”

她大笑道:“什么,你们的报纸会刊登一个夜总会女郎的观点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你和腰缠万贯的银行家们都是香港人呀!”

“别扯了。”她回答说,“有钱的银行家可以花钱买路离开这块殖民地,许多人都是这么干的。在过去几年里,成千上万的香港人已设法离开了这里。面对最近几周里发生的事情,连过去想留下来的人也在考虑出走了。这里有种恐怖的气氛。”

“来自中国的恐怖吗?”

“是的,”她说,“你知道军队已经集结在新界的边境上了吗?”

邦德点点头。

“人人都害怕7月1日那天,军队会蜂拥而入,占据这座城市,还会发生暴力冲突。”

“中国已保证至少50年内香港保持不变。”邦德提醒她。

她嘲笑道:“你真会相信?世界真会相信吗?他们早就要求改变我们的政府机构,立法委会被解散。你看着吧,它不会再有什么权力。这样的一些机构会受到制裁,任何迎合西方腐朽思想的东西都将遭禁。我知道会发生这一切的。”

“但香港是亚洲的摇钱树,”邦德说,“中国不会不考虑这一点。他们需要香港。我确实相信,如果他们想让香港改头换面,他们会在全世界面前丢脸的。”

邦德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会与一名夜总会女郎进行这样的智性谈话。她不仅说话有条有理,而且还有一双足以让他销魂的眼睛,当然如果他想销魂的话。

“哎,听我说,”她说,“你喜欢幽舞吗?我们可以去密室,那里绝对幽静。”

“过一会儿行吗?我们正谈到兴头上。”

她用眼角瞟了他一眼,“同来这里的其他人比起来,你确实不一样。通常坐到这个时候,他们的手早就摸遍了我的全身。”

邦德微微一鞠躬,冷冷地说:“我是英国绅士。”

她大笑道:“我看得出来,你还非常帅……詹姆斯。”她靠得更紧了,贴着他的耳朵悄悄说:“我想看看你裤裆里的那个玩意儿。”

如此大胆的挑逗未免太露骨了。但不知怎的,邦德一听这话立即亢奋起来。面前的这位女郎真够诱人的,他将此归功于她的智慧,这正是酒吧女郎所缺乏的。

“是不是因为我是鬼佬,你才如此出言不逊?”

“我在美国待过,记得不?我喜欢鬼佬。”

“你今天喝了多少?”他问她。

“这是第三杯,怎么的,我看上去醉了吗?”

“你好像吸了什么东西。”

她耸耸肩,抽抽鼻子,不经意地流露出那种恶习动作。“干我们这行的,还不是过一天算一天?”她盯着空杯子看了一阵。邦德一言不发。

“喂,我说,我再去要一杯,行吗?”

邦德说:“可以。”递给她钱。她站起身,用手指捋了捋他的头发,施施然朝酒吧走去。他得问问她有关三合会的事。她会讲吗?只要能把握住火候,她可能会直言相告的。

她拿着酒回来了,邦德问她:“要是可能,你会离开香港吗?”

“你在开玩笑?我当然不愿住在共产党国家!”

“那你为什么不回加州与你的亲戚住在一起呢?”

她摇摇头说:“他们不在了,他们死于车祸。况且我妈妈在这里,她身体不好,我得照顾她。”

“如果能搞到你俩的签证,你会走吗?”

“那当然。”

“所以你就同三合会的人为伍吗?”

她眨眨眼睛,“你说什么?”

“你与三合会为伍。对吧?”他说,“在这种地方干活的女人大多数是三合会成员吧?”

“你看周润发的电影太多了。”她说,显然想掩饰过去。

“听我说,维朗妮卡。三合会是那些不愿留在共产党国家的人的救生船,它用非法的手段帮助一些人移居他国。你指望它把你也弄出去,或者至少会给你保护,我没讲错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维朗妮卡,你可以信赖我,我知道你曾发誓保守秘密,但你没有可担心的。我对三合会了如指掌,我知道李胥南就是龙翼会的龙头老大。”

她的眼睛睁得老大,又惊又怕,简直不敢相信邦德刚才说的话。

“维朗妮卡,别担心。”邦德真诚地说,“真的。”

“桑妮。”她说。

“什么?”

“这是我的真名。我本不该告诉你,我会惹上大麻烦的。”

“桑妮?”

她点点头:“裴桑妮。”

“好美的名字。”

她再次靠近他,说;“去密室跳舞如何?”她试图转移话题,做她的生意。

“别急,桑妮,我保证一会儿就付你跳舞的钱,但首先我要请你帮个忙。”

“我不知道……”

“我想会会李先生。”

她使劲摇头:“这是不可能的,没人能见老大。”

邦德的判断没错,她确实认识李胥南。

“他不是时常来这里吗?他今天会来吗?”

“我不知道……瞧,我都不知道你在讲谁。”她顿时显得惊慌失措,环顾四周,希望近旁没人听见他们的谈话。

“怎么会不知道?李胥南不就是个做生意的吗?”

“住口!”她低声喊道,震惊万分。

“你认识他,对吧?”

“不认识。我只知道他是谁,仅此而已。他常常下午来。你怎么知道他是龙头老大?”

“我在报界工作,有消息来源。”

她吓得微微发颤,邦德觉得自己切入主题太快太深了。

“桑妮,不会有事的。你不会遇到什么麻烦。我想为我们报纸采访他,请他谈谈对主权移交的看法,以及对他生意的影响。他可以匿名——我无所谓——我的文章的标题是《三合会魁首一席谈》,这可是能引起轰动的新闻。”

“他决不会承认他是龙头老大,在香港,与三合会有牵连都是非法的。”

“这我知道,我又不要他承认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怎么帮……”

“他进来时指给我看就行了。”

“今天他也许不会来。”

“没关系,那我就天天来,一直等到他露面为止。现在……跳舞如何?”

听他这么一说,她又笑了。“你想去密室吗?”

邦德点点头。

“那你得花1400港元。”

“它肯定值这么多钱。”他说。

桑妮似乎忘记了他们刚才谈论的话题。她站起身,牵着他的手,走到夜总会大厅的另一边,进了一间小房间,她关上门,示意他坐到靠墙的一张椅子上。她接过他的钱,塞进放在地板上的一只小坤包裹。

“放松一下,欣赏表演吧。”她按了一下装在墙上的音响设备的按钮,节奏强烈火爆的音乐顿时在屋里回荡。

裴桑妮在邦德面前开始了一段慢动作的艳舞。她始终盯着他的眼睛,不时微笑着。她舞姿优雅,也许受过专业训练,但她现在的表演不需要什么专业舞技,需要的只是性魅力与性姿势。她兼而有之。

邦德观赏着,陶醉了。他对脱衣舞女从来就兴趣不大,但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尤物,她的美色超群绝伦,而她性感的身躯里隐藏着的智慧更是摄人魂魄。他不再扮演寻欢作乐的英国游客角色,真正陶醉其中了。

桑妮稔熟地解开了旗袍的纽扣,脱了下来,里面只有一副黑色丝绸胸罩与比基尼短裤,肚脐上挂着一只小小的金环。她从肩上拉下胸罩吊带,解开纽扣,抛到邦德怀里,浪声大笑。她喜欢这样挑逗观赏者。她的Rx房苹果般大小,坚挺而自然。几段音乐之后,她将黑色短裤橹到脚踝,抬起修长的大腿,优雅地跨了出来,居高临下地站到邦德面前。又叉开双腿,跨在邦德双膝之上,Rx房就在他面前晃悠。他已经闻到她因出汗而微微发潮的肌肤散发的芳香。邦德感到一股冲动,很想摸她。

她将脸贴近邦德的脸,在他左耳边轻轻呼吸,随即嘴唇按上了他的嘴唇,轻柔地给了他一个吻。“你是不能摸我的,”她柔声道,“但我允许你摸我。”

邦德再也经不住诱惑,伸出双手,轻轻抚摸她的背部,他感到她的皮肤顿时起了鸡皮疙瘩,她的肌肤非常柔软光滑,他拉她坐在他的膝上。她用手指触摸他的身体,始终盯着他的眼睛。

他的手摸到了她的Rx房,她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将嘴压在了他的嘴上。他俩接吻了,带着好奇与欣悦将舌头伸到对方的口里。她的耻骨顶在他的上面,感到他那儿已经勃起。他真想同她同床共欢,但现在既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不过她的舞蹈已在自己身上产生奇迹,与她同游梦幻之河,这也是他的初衷。她看来对他动了真情。通常这些女郎很会演戏,使人真假莫辨。邦德的直感告诉他桑妮是真心喜欢他,她也在享受这美好的一刻。

音乐结束了,她迅速在他嘴上吻了一下,站起身,捡起她的内衣,重新穿上。邦德坐着,有点头昏目眩。心想,这女郎在床上肯定劲头十足。

“你喜欢吗?”她最后问道。

“太棒了,谢谢。”

她伸出手,他接住站起身。“走吧,回到外面去……除非你还要我再跳一场。”

邦德笑着说:“改日吧,桑妮。”

“最好叫我维朗妮卡。”她警告道。

“没问题。”

她穿上旗袍,然后两人走进大厅,在原来的桌子边坐下。

“要不要再来一杯?”她问。邦德说可以。她站起身,轻声说:“现在不要看,你要找的人正坐在那边吧台旁。”

桑妮朝吧台走去,邦德朝那里扫了一眼。那里有一处用围栏围起来的地方,里面放着三四张桌子,显然是供贵宾使用的。其中一张桌子边坐着一个身着西装的中国人。他的两边各有一个壮汉——保镖。

这么远的距离很难分辨李胥南的年龄。他看起来相当年轻,也许30刚出头,正喝着饮料与一位女郎闲聊。

桑妮拿着马丁尼酒回来,落座。

“他就是李先生,”邦德说,“看上去很年轻。”

桑妮耸耸肩,“你以为什么,你以为像个黑手党的老头子?”

夜总会的门打开了,进来三个人,直到他们走进贵宾席,脱下帽子坐到李胥南的桌边,邦德才认出他们,更准确地说,是认出其中两人。

这三个人都是白头发,粉白皮肤,都戴着太阳镜。他们就是他在澳门看到过的洋白人。太有意思了!

“你认识那三个人吗?”邦德问。

桑妮瞥了他们一眼,说:“不认识,挺面生的,洋白人。他们看上去像兄弟。”

“在这地方很少见,是吧?”

“可不是。”说着她又转向邦德问,“你不想叫我再跳一曲吗?”

“以后再说,桑——维朗妮卡。”邦德的注意力正集中在李和他的几位客人身上。李好像在给他们发指令。这三个人是谁?龙翼会成员?打手?尽管他们背对着他,邦德仍能辨出他们几个体格上的不同。他把他们分别称为汤姆、迪克与哈利。汤姆块头最大,大约有120公斤,迪克与邦德差不多,瘦高个,哈利个头最矮,但最富活力。

几分钟后,这三个洋白人点点头,站起身,离开夜总会,李仍然与两位保镖坐在桌边。

邦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和钢笔,在背面写了几行字。

“桑妮,请把这名片交给李先生。”邦德给她1000港币,说:“感谢你今晚为我做的一切。”接着又给了她2000港币,“这是付你跳舞的钱。”

她看着这几乎不敢相信:“詹姆斯,谢谢你!你不要……”

“嘘!”他说,“你太可爱了,美丽可人,与你聊天真是一种享受。希望不久再见到你。”

她点点头,说:“我也一样。”她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站起身,拿着邦德的那张名片款步朝李胥南走去。